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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终

【楼诚】拾光不回(3)

脑洞的来源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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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汉学院和新中国

 

国民党知道阿诚私自回了国,还是去了解放区之后,自然是气得跳脚,给远在法国的明楼拍了电报,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了。等他们气急败坏地去抄家时,才知道除了些移不走的不动产,明家其他的家产基本上都已经已到了明楼在法国的账户上。

阿诚在钱财的问题上是怎么会出错呢。

明楼一个人在巴黎躲清闲,头衔从“抗日有功”变成“共党汉奸”,可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一周去巴黎大学的汉学中心讲两次课,其他的时候就把自己课上讲的那些老庄的道家学说译成法语。偶尔兴致上来时,也会把那些缱绻的法语诗译成中文。

眼看着他的情诗译稿渐渐摞了起来,阿诚的消息却始终没传回来。

 

当时自己送他上的飞机,先到杭州,然后直接转去解放区。明楼知道阿诚原本想再去趟苏州看看大姐,但是为了安全只好把这个想法压了下来。

分别自然是少不了拥抱的。明楼感觉到阿诚的脑袋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蹭,眼眶就忍不住红了。

到底是老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幸好最终是没哭出来。不然阿诚那孩子本就已经落了泪,若是在看见自己掉泪,恐怕是更舍不得回国了。

回家的时候明楼自己开着车,明明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怎么偏偏风却又吹得眼睛生疼呢?

进了街巷以后的路面不平,车开得很是点播,明楼甚至想干脆弃车而去算了,转念又记起和自己一起用双脚踏过这条路的人已经上了归国的飞机。他自己一个人,享受这种没头没尾的浪漫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了阿诚帮衬着,明楼的日子过的终究是没那么顺手。有时手上的翻译工作太多太杂,来了灵感经常就熬了通宵却忘记吃药,好不容易养的有些气色的病,就又开始反反复复的没完没了了。头三四个月一下子瘦了十几斤。他平时不坐办公室,和学院里的其他教授不过就是点头之交,却仍然是得到了许多人关心的询问。然而明楼还是没多注意,直到秋风渐凉,他下课后给学生答疑的时候犯了心脏病,被人送去了医院,明楼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体早就吃不消这么大的工作量了。幸好自己手头这本关于清代老庄研究文章的合集已经基本完稿了,接下来倒是可以好好歇歇。

明楼在医院住了三天就急匆匆回家去了,没人陪床的住院生活怎么想怎么悲惨。第一件事就是开了信箱,没想到竟然真的收到了来自亚欧大陆另一端的信。明楼看见发信地是上海的时候心头一跳,生怕阿诚这孩子又回做起了情报工作。但是转念一想,这信必然是转手才能到达自己手中的,阿诚的身份在国民党那里早就曝光了,自己又是多心了。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但是上面那熟悉的字迹却还是让明楼呼吸难平。强忍了几次泪才勉勉强强读完。只有寥寥几句是讲了阿诚在解放区的工作和生活,大约主要是负责和苏联方面的对外工作,细节上只字未提。剩下的篇幅竟然全是叮嘱明楼要小心身体,千万按时吃药、切忌过劳。

明楼想着自己这次生病的消息若是被阿诚知道了,那人脸上必然出现的不满和语气中的责备,心情竟然大好起来。一身的病气就像突然消散了似的,哼着最近巴黎流行的香颂,把阿诚的信锁在了抽屉里,抬头看见阿诚画的花店挂在对面的墙上。

人虽然不再身边,但是心至少还留了一些在自己身边。

明楼想着,若不是阿诚信里特意叮嘱过,自己现在肯定已经拿起酒杯了。

一封信而已。

就这么轻易地让明楼悬着的心敞亮了起来。

 

不久明楼所译的清代老庄研究出版,在学界反响不小。这时候正是汉学在法国兴盛,但是像明楼这样做中翻法研究的中国人却是不多,一时间明楼接到许多学院的讲课邀请,甚至很多知名的汉学家都来了信,有意深入交流。明楼的信箱总是满满当当的,却再没有他最关心的那个人的消息。

上次的那封信明楼见是辗转寄来的,便没敢回复,只是经常从抽屉中拿出来细细读过,有时还会盯着落款的“诚”字不发一言。

然而,没过多久解放战争就正式开始了,他和国内的联系也彻底切断了。

 

直到49年初,北平和平解放之后,明楼才又得到阿诚的消息。依旧是寥寥几句关于自己的生活,然而这次对于明楼的叮嘱也变得少了,反而更多的是对新中国的憧憬,还有对明楼归国的渴望。

新中国。

这是个太有吸引力的词汇。几十名楼在这几年间已经从一个共产主义的战士完全转变成了一个译者、学者,但是他骨血中对于自己信仰的坚定热爱却从来没减少过一分。他知道那片曾经哀鸿遍野的大地将获得新生,他期待去见证这一切、去建设这个新的国家,但是现在的明楼已不同往日。他只是一个旧疾缠身的学者,他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明楼接到外语学院尚未建立的法语系的邀请时,正在读当日的报纸。一篇文章正在用大量的笔墨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究竟为何不正当、不合法。他看着照片的左上角露出来的一点点五星红旗的影子,眼泪就浸湿了图下的文字。

他还是要回去的。即使现在自己的力量已经绵薄,他还是要回去的。

抬眼看去,阿诚的画正在模糊的视线中,颜色还是那么鲜明,炽热的红色依旧是他们血管中流淌的热血。

 

1949年底,明楼从香港转机到了北京。行李多是自己在法国教书时的一些教案、翻译的诗稿以及,那幅一直在他眼前的画。

寒风之中他看见了阿诚的身影,挺拔的、清晰的身影。

然后阿诚奔了过来,双臂结结实实地环住了明楼。

“大哥,你瘦了好多。”

“是啊,你倒是没怎么变。”

真冷。明楼红着鼻尖和眼眶想到。

但是他回来了,他的祖国,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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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完全是比大纲多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文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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